你下午或傍晚进电影院去,看完《聂隐娘》出来,天已经黑了,看着身边稀落的同侪,听着散场时咒骂的声音,耳畔回响着片尾曲的旋律,一阵晚风吹来,身子一爽,满满的都是惬意。
这是看电影的好时节,遇到《聂隐娘》,也是。
终于看到了一部货真价实的艺术片。领教过不少解读,有说隐喻台湾现实和历史,有说阐发武学精妙,有说参悟佛法禅机,还有的说聂隐娘就是东方蒙娜丽莎……谁都对,艺术片就是应该被解读的,怎么解读都不过度,某种意义上,这甚至是衡量艺术片“真伪”的不二法门。“伪艺术片”,稍微解读点新东西,就牵强附会了,断不像《聂隐娘》,真正的艺术片,都在酒里,又都不在酒里。当然,意义产制与作品本身是个复杂的关系,根子上大约是个解释学问题,我一直以《诠释与过度诠释》一书为圭臬,在此就不赘述了,不然又要叉出一大段去。
从“气韵剪接法”到“云块剪接法”,侯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反商业。这里用了“艺术片”这个词,没办法,日常语言简单粗暴,但也好用。著名逗比网站知乎上还曾一本正经的做过“文艺片”“艺术片”的名词解释
白色的繁花
我是抱着怀疑和不信任的心态去看的。
但是当我看到那满树繁盛但也哀伤的白花的时候,我的一切怀疑和不信任都消逝了。
因为在我的心里,隐娘就是一树繁盛的白花,于是我知道他们知道隐娘是一个怎么样的人,他们知道她的孤独和悲伤,知道她的渴望和梦想。
有一个地方是很得我心的,我早说过,聂隐娘之为刘昌裔效劳,不过是因为她以为刘勉强可算是她的同类,其实磨镜少年亦是如此,孤独的隐娘,一直在人世间找着自己的同类,找到一个,她就欢喜,就要对这同类好。
因此电影中隐娘说自己没有同类的时候,我心里是那样的高兴,因为看到有旁的人也与我一样的想法。
你们要知道这是多么的难呀,隔着千年,隔着文字,我们竟能看到同一个女子,看到同一个女子的同样的内心。
看完我就急不可耐地打电话给神仙。
“好极了,是这几年来难得一见的好电影。”
“唉呀你怎么不等我就看了。”
“不要紧我可以陪你看第二遍。“
这是一部可以反复看的电影。
精精儿和空空儿
精精儿和空空儿都不好改,因为这片子的打斗是写实和克制的,风格与裴铏完全不同
数数手指,候导的电影只看了5½部,而那被赞誉最多的《悲情城市》因为卡碟只看了½,机缘巧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补全。所以我不得不说,自己还真的不是候导的死忠粉,在台湾电影里,我会更加喜欢杨德昌和李安。但,为什么还要打草稿、搜资料、费脑筋写这篇长评呢?因为这次的《聂隐娘》实在太美了,它彻底地体现了一个导演对影像的执着,尤其是里面的光,仿佛将我带回了五、六十年代彩色胶片电影盛行的美景。
据说从1998年起心到2012年的正式开拍,光是研究各种相关史料,做案头准备,候导就断断续续花了14年,直到今年上映,17年的光阴,似箭却又厚重。当年《海上花》的23万尺胶片已经是惊人了,而这次用掉的44万尺长达147公里的胶片足以从上海铺到苏州还绰绰有余40多公里,那这些胶片都干了哪些惊艳的事情?火,烛,树林,纱帘,烟与雾,候导还原了光的艺术,也道出了人的心境。
从一开场的黑白序幕,我就禁不住地被视觉影像彻底吸了进去,细品第一印象,共有五个场景镜头让人拍案叫绝。
第一个,开场的黑白刺杀场景。用黑白
《刺客聂隐娘》,一个漩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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